覃竞：秋雨伤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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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雨淋漓，一直绵延不绝。起初的小雨将桂花的香气抹去，后来却是把那些落下的花瓣全部粗暴的带到了泥土里。再回首，时光远去。有些刺痛，如细微的针尖一般，先从皮肤缓缓进入，再深入肌肉，最后竟牵引着神经也颤抖的疼痛。每一次从外入内的刺痛，只有自己明白那种感觉。无数次写了又删，删了又写，最终都留下了许多的空白，犹如空白的自己一样，随时可能从看不清的迷雾中化为云烟。那些怎么也抹不去的悲伤，痛了自己。许多时候，总喜欢单方面努力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。只是，后来或许成为了别人嘴中的笑话，还可能成为了自己午夜梦回的噩梦。这种伤情的时候，更容易联想，还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心底蔓延的缕缕忧伤。第一次，是个傍晚，看着她在摆摊卖鸡蛋。周围其他人的生意都很好，只有她静静的坐在板凳上等着。我上前问了她鸡蛋的价钱，她告诉我一元一个。我给了她30元，嘱咐她给我装好，我先去买点别的蔬菜。过了几天炒菜时，让女儿帮忙打鸡蛋。女儿竟然问我：“妈妈，你买的鸡蛋怎么这么小？”我看了一下塑料袋子里的鸡蛋，没有一颗大一点的。然后回应女儿：“鸡蛋越小越有营养。”心里的失望不能让女儿知道。她还小，更应该去接触那些阳光的东西。卖鸡蛋的她仍旧每天还在原地摆摊，我没有再去买过她卖的鸡蛋。看着她竹筐里白白的鸡蛋，每次都觉得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底溢出。第二次，是个夜晚。昏暗的路灯下，他还在卖菜。他站在自己的农用车旁边，地上摆放了茄子、辣椒、黄瓜。我问了价钱，他说每样都是两元。我把地摊上的菜每样都买了一些。准备上秤时候，他笑着对我说：“我车上的西红柿也很新鲜，也是两元一斤，你也买一点吧？”看着夜风里他的笑容，我突然没有了疲惫。忙碌一天，也没有他辛苦呀。忙碌一天，竟然有一个陌生人对我毫不吝啬的露出了笑容。于是，我也笑着回答：“好的，那你帮我挑几个吧！”回家后，忙着洗菜。四个西红柿，两个都是烂掉的。生了霉的根部，破了皮的根部，再想起他的笑容，不禁觉得有些讽刺。摆摆头，顺手将几个西红柿全部倒进了垃圾桶。后来，我便很少在外面买菜，大部分去了超市采购。看着明码标价，自己选好种类后再支付相应的金额。不用询问价格，不用相互搭讪，也不用再去体会那种说不出来的感受。我没有再去思考这些事情背后的深层次的故事和原因，也没有精力去和任何人讨论那些表面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。只是，这些所谓的生活琐事看起来很小，丢掉的却是彼此之间的信任。心里的缝隙一点点的裂开，越来越大。生活里，我们同情了那些所谓的弱者，但是谁又来同情我们？正如很多时候网络上报道的某某老人摔倒了，好心人去帮助，结果却因为说不清惹上麻烦，既要掏钱，还要忍受不公平的待遇。当我们给与对方温暖的时候，更希望对方也能给予我们温暖。毕竟同等才是尊重的前提，毕竟善良也要有底线和原则。也许是这个秋天的雨太多，让人的心也开始湿漉漉的。

覃竞，女，佛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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